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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当心双手合十，轻声道：“贫僧该称呼你一位‘吕祖’，还是一声‘齐掌教’呢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称呼我不在乎，反正也就都那样。”

    洪洗象摇头，看着远处的湖光水色，忽然笑道：“你觉得北凉的冬天冷不冷？”

    李当心沉默片刻，说道：“寒风凛冽，如刀割喉。”

    洪洗象继续开口：“那你觉得江南一带如何？”

    李当心皱眉道：“温柔乡，英雄冢！”

    洪洗象转头看向李当心，笑着反问道：“那你觉得江南好，还是北凉好？”

    李当心毫不犹豫的回答道：“都好。”

    洪洗象大笑一声，伸展四肢，躺倒在湖畔草坪上，眯着眼睛说道：“那为什么我就喜欢北凉呢？”

    李当心看了眼躺在草坪上的年轻道士，认真道：“因为北凉有你在乎的人。”

    洪洗象叹了口气，缓缓爬起来，拍了拍身上的泥土，轻声道：“你说，天上的人都是怎么想的？”

    “贫僧也想问，里面那位闭关的少年剑仙，是如何想的？”

    李当心反问一句。

    洪洗象怔了下，笑了笑，道：“你问我，我也不知道，或许我们都不知道，也没资格知道。”

    他再度深吸一口气，看着湖水，缓缓说道：“我们都不懂这个世界，这个江湖。”

    “前辈怕死吗？”

    李当心自问自答：“贫僧很怕死，怕得不得了。所以贫僧宁肯做个游戏人间的普通修禅之人，也从来不会主动找事，只求安稳过日子。”

    洪洗象看着他，感慨道：“你这倒不像是一个和尚。”

    “贫僧修的是禅，不是佛。”

    李当心微微一笑，道：“不过这些年贫僧修禅修的是什么，究竟是在求什么，也早就迷茫了。”

    洪洗象看着他，问道：“你觉得三教天下是好还是坏？”

    “天下是什么，天下人就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李当心缓步踏入湖中央，轻轻踩着脚下的鹅卵石，缓慢的沿着湖岸往前走去，悠悠道：“天下无不可逆转之事太多太多，唯独天道难测。”

    洪洗象若有所悟，轻声道：“所以天道也会变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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