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看了一眼,就立刻将目光移开,然后觉得心中更气了。 ……也不止是气,而是又气又怜,又为她不平。 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在他的胸腔里翻滚着,最后还是平复下来。 “将军这些年里立下的功劳,君子知,小人亦知,”他冷声道,“将军行事当谨慎些才好。” 她疑惑地看着他,“我哪里不谨慎了?” “当初刘子台领兵来此,”他立刻发难,“将军谨言慎行了吗?” 她的眼睛转动了一下,似乎在回忆。 陈群以为她会露出一点傲慢的神色——她的确是有这个资格傲慢些的。 但她没有。 她回忆过后,只将眼珠又转了回来,声音很是平和。 “天气冷了,对流民来说,鞋子也是很重要的。” 陈群哑巴了一会儿。 “那你也不该笑。” 她好像又被噎住了,很快就想出了一个泼皮无赖的回答: “俺生就是这幅笑容!” ……辎车里又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寂静中。 这个人似乎气急败坏,随时就要跳起来了一般。 他紧紧握着拳头,怒视了她几秒,忽然又泄气了。 “今日宴饮,我见刘琰行迹鬼祟,又与刘勋窃窃许久,恐怕有事不利将军,” “刘琰?”她愣了,“刘琰?跟我有什么关系?我和他没仇没怨啊。” 陈群长叹了一口气,“你在这个位置,已经和许多人有仇怨了。” 酒宴散了,有车马渐渐地向着城中各个方向而去。 与倒霉的陈从事和纪亭侯一样,有些不顺路的人也会同乘一架车,比如张绣和他一直仰赖的贾诩老师。 两个人凑到一起时,张绣总觉得很感慨。 他这些年四处奔波,风霜雨雪的,感觉自己的白发一年比一年多。 但贾诩也老大岁数了,也不知道是怎么养生的,就觉得他当初离开段煨投奔自己时什么样,现在还是什么模样。 贾诩裹着一件大氅,在辎车摇晃中舒舒服服地靠着车壁。 他没多饮酒,只喝了几盏热酒,吃了一碗汤饼,以及几碟清淡的小菜,没怎么动那些烤肉和鱼脍。 张绣看他保养得宜,他看自己却是耄耋之年,须得小心养护身体。 这位养自己总比养别人精心的文士在张绣絮絮叨叨“执子孙礼”的问候声中闭目养神许久,忽然开口了。 “将军与刘子台相熟否?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