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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值得活下去，而我不值得。我本不该存在与这个世上，所以死在什么地方都不可惜。”那目光，再次无法让欧阳韩直视。可是他也没有再次低头，将面前的那杯酒端了起来：“所以我才救你，并且不惜舍命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你忘了，我也会如此选择。”那副眼神没有变，那张脸上的酒意也正在消退。刚毅，坚决的看着欧阳韩，一字一句的说着：“这是你教导我的，我永远记得。所以我会如同你一样选择，并且如同你一样毫不犹豫！”

    “若你还当我是兄弟的话，就放弃你现在所想的一切。就算你当我只是工具，当成实现你梦想的祭品，我也欣然接受！我的命，早就是你的。所以我不会让你死在我的面前，死在我的前面。即便我不能改变，即便献身也不能救你，我也会毁掉整个世界，为你殉葬！”

    从小一起长大，并且是由自己来教导去他。欧阳韩知道，他若如此说的话就就是永远也不会改变了。槐婆婆说了，他自己也说了。相信他们的话，相信他们已经没有理由再骗自己。这就是命运，谁也不能改变。

    看着他，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。原来这根木头也这么能说，甚至比槐婆婆都不为过。平时木木的跟树桩一样，是没有『逼』急了吧。或许因为自己在身边，一切由自己来沟通，所以他才会高枕无忧，懒得去说。

    感觉被耍了，被槐婆婆与沈豪联手耍了。就算讲了如此多的事情，甚至搬出许多自己从未想过的情况与困境。可是局面依旧未能改变，依旧黑暗，看不到希望。唯一能看清的，是这条路，怕是只能跟沈豪这木头绑在一起走到最后了。

    已经说的很明白了，已经告诉他自己的无能。不是没有信心，因为明摆着毫无希望。螳臂当车，以卵击石这不都是现成的例子？一个人的力量就算再强，在面对天下的黑暗时依旧是如此的渺小。

    “你要答应我一件事。”已经成了定局，因为不想看到沈豪去毁灭天下，不想让自己希望在这里就碎掉。认真的看着沈豪，用认真的语气对他说道：“答应这件事，我才有底气往下走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。”仿佛喝下去的那些酒，瞬间就消失了一样。就如平常一般冷静，等着欧阳韩的话。最少，还有回旋的余地，还有能让他放弃的希望。“献身绝不能轻用，尤其是在没有希望的时候。”欧阳韩说道：“我们都是凡人，就算我们是转刀与晴风的传人也是，会遇到无法战胜的敌人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没有任何犹豫，沈豪点头道。又看欧阳韩那不相信的神『色』，解释道：“不想死在没有价值的地方，所以我会拼命活着。”听到回答的欧阳韩，再也没有别的办法。绝望是因为无法改变，而无法改变是因为没得选。

    伸手夺过沈豪一直捏着的酒壶，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注满。这是唯一的一条路，若不走就真的没有希望了。既然没得选，再去烦恼也没有办法。走一步算一步，活一天是一天。这并不是自己无能，只是这命运太无情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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