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兴许是觉得太学馆离祭酒所在的国子馆还隔着距离。 太学馆的博士和助教议论起来肆无忌惮,隔着老远都能听得清楚。 「今日的大乾月刊看了吗?咱们国子监上了头版头条!」 「当然!不止大乾月刊,长安周刊,醉花报,每日小报,还有其余几个有些名气的报纸,头版头条都是此事。」 「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,身为国子监的一员,看见这篇文章,实在是难以自容......」 「我国子监乃是为朝廷培养修身治国平天下的杰出人才之所,为此,我等博士严谨治学,勤恳教学。 如今却因为一件难以言说的丑事,成了天下百姓眼中的笑柄,实在是可悲,可叹!」 「话说回来,祭酒大人真有这种爱好?为何我以前从未听过?」 丝毫不加掩饰的议论,传入程正道的耳中。 恼怒的情绪再次席卷而来。 程正道站在原地,眼睛里布满血丝,咬牙切齿的瞪着几名博士,身子因为愤怒而不住的颤抖。 整个人显然已经恼怒到了极致。 这个时候。 博士们也终于注意到了程正道的出现,忙不迭的噤声,一个个表情都有些尴尬。 程正道见状,恨不得给他们一巴掌,但自身的修养又让他无法这么做。 站在原地,颤抖良久,还是选择故作澹然,快步离开。 一路经过广文馆、四门馆、书馆。 遇见的博士,助教,无一例外,全在议论此事。 这一刻。 程正道才意识到,那篇文章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! 所谓人言可畏…… 今日他算是领教了! 「不行!绝不可让那篇文章再继续流传!老夫要面见圣上!让圣上下令,严惩造谣之人!」 程正道站在国子监外,回想起刚才听到的议论,眼睛充血,如此想到。 不敢再有丝毫犹豫。 程正道唤来了一辆马车,直奔皇宫。 走到一半,马车下方忽然传来一声闷响,紧接着停了下来。 「为何停了!」 程正道坐在马车上,略显急促的问道。 「车轮被石块卡住了,您稍 候片刻,容小的将石块挪走!」 车夫回道。 程正道听见这话,眉头皱起,却也没说什么,继续闭目养神。 这个时候。 马车外传来一阵议论声。 「听说了吗?国子监的祭酒,咱大乾鼎鼎有名的大儒程正道,竟然有那种爱好。」 「整个长安还有谁不知道此事,简直是......道德沦丧!」 「早就听说,有些读书人喜欢豢养书童,却没想到,堂堂的国子监祭酒,竟然也......哎......」 「这国子监祭酒本就不是个好东西,发生这种事,也是意料之中。」 「此话怎讲?」 「我听人说,那国子监祭酒极力的反对各种报纸以及话本,曾经三番两次的上书朝廷,要求查禁《射凋英雄传》、《封神演义》、《许仙传》、《西厢记》。 除此之外,他对当今圣上和丞相大人也颇有微词,认为圣上和丞相大人不懂得教化百姓。 开设工坊,招募工匠,开采矿山,创建税务院,都是贿赂百姓,不是治国的长久之策...... 而且,我还听人说,方相出征前打算在长安新建多处书院,给穷苦百姓的子女读书,不收取任何银钱! 这是何等好事!但是国子监祭酒听说后,竟一连上了五次奏章,反对此事! 能做出这种事的人,能是什么好东西!」 马车里。 程正道听见路人的议论,一颗心瞬间变得冰凉。 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。 短短一天的时间,那篇文章竟然已经传遍整个长安。 如今,蒙羞的不仅是他,还有国子监,乃至整个朝廷! 除此之外。 还有那名路人罗列的国子监祭酒不是个好东西的例子。 全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。 这些事情,朝廷诸公知晓,乃是人之常情。 但是,街上随便一名路人都说得如此详细,就不由让他怀疑,是否有人在传播这些消息。 而且。 在他看来,自己的主张并无不妥。 每一篇奏章,他都是精细打磨,句句斟酌,每一个论点,都是有理有据。 但是到了路人的嘴里,只有结论,没有理由,就变得面目全非...... 「究竟是何人,如此陷害老夫!这是要置老夫于死地嘛!」 这一刻。 即便是不断的默念「内省不疚,夫何忧何惧」。 程正道仍旧升起一股绝望的情绪。 第(2/3)页